吃完抹嘴儿就跑,睡完了日本连嫖资都不给啊,那也太过分了。
他可是体面人,自然办事儿就得讲究点。
从做空日本上赚到的钱,去好心的“帮一帮”可怜的日本人民,这没什么嘛。
恰恰相反,还能借机壮大自己,划拉划拉日本的稀缺资产呢,难道不好吗?
什么叫中日友好?
什么叫国际主义精神?
按他的理解,“口蜜腹剑”就是中日友好。
“既当且立”就是国际主义精神。
当然了,这话不能对外说,得闷在心里,这才能具有迷惑性,达到他经济殖民日本的真正目的。
其实美国人会什么啊?
傻,坏都坏在脸上,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坏人。
就知道弱肉强食,零和游戏,这么吃人,吃的太糙,太急了。
他就不一样,他和美国那些金融大鳄一起洗劫完日本,打完闷棍之后,他压根就不跑。
而是要留在原地,以好心救助者的形象出现。
他要摸摸小日子的头,再来一波“雪中送炭”的慈善。
“被抢了呀,被打惨了呀,这特么美国人太孙子了。”
“别哭啊,哭什么?哦,钱都没了?没事儿,我有啊,先借你。”
“客气什么,等你有钱了再还呗,顺便请我吃顿大餐不就oK了……”
“你瞧你,还挺客气,非要把手表押给我了。哎呀啊呀,这都有表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差不多就这么个路数。
要知道,真正高水平的掠夺可并非只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别人,而是卖了别人,还能让别人给你数钱。
所以说啊,华夏的文化绝对的博大精深。
到底是趁火打劫还是拔刀相助?
有时候可能只是词汇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其实意思是完全可以等同的。
说句不好听的,在宁卫民的眼里,日本这个国家比电视剧里那个慷慨的“傻柱儿”也聪明不了多少。
只要有个卖弄卖弄“风情”秦淮如给丫点“甜头儿”,不难把日本政府也变成五迷三道分不清好赖人的舔狗。
关键就看他怎么操作了。
总之,想明白了这些,宁卫民就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担心和顾虑,决定要放开手脚在泡沫经济的黄昏,亲手取走敌人的首级,感受报复的快感了。
他原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穿越者的外挂更给了不肯老老实实当咸鱼的他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和勇气。
虽然调高游戏的目标,也需要多冒一点风险,但相应的,同样也增加了不少乐趣。
难道不是吗?
伟大领袖早就说过了——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有些时候,人就是要挑战一下高难度的人生目标,才不枉此生啊。
更何况除此之外,宁卫民也最大程度的为他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安全防护——在他离开日本的这段日子里,他已经吩咐佐川建一,逐步把他所有的持仓股票都卖掉了。
现在宁卫民在野村证券营业部的户头,已经清仓了所有的股票,变得相当纯粹,只趴着随时都可以转出的一千四百八十九亿九千四百四十四万日元的现金。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呢,因为就在宁卫民回来的当天,就已经把五百五十亿日元兑换成了五亿美元,作为第一笔利市,转到了他东方汇理苏伊士银行的海外户头上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如果宁卫民把这些户头上的其余资金全部兑换成美元转走的话。
那么在这次经济泡沫中,他就相当于从日本股民身上,拿走了相当于十八亿美元的资金。
这可是1989年啊,而且还是在野村证券不讲武德,已经平仓拿走了他们为宁卫民配资本金的情况下。
还能有这么多资金可以调动,谁都得承认宁卫民创造了一个奇迹,没法不让人羡慕和嫉妒。
这笔钱究竟有多么庞大,如果光说数字,或许会显得比较抽象。
但要是拿这一年,三菱地所决定收购洛克菲勒中心的十四栋办公大楼的事件来对比一下,或许就可以清楚的衡量出这笔钱的含金量了。
别忘了,根据日本媒体的报到,财大气粗的三菱地所最终获得了洛克菲勒中心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所花费的金额也不过十三点七三亿美元。
而宁卫民目前可以拿走的钱,就差不多等于十八栋这样的办公大楼,比这笔交易的全款还要多。
宁卫民如果愿意,当然可以用这笔钱去纽约圈地去,也当个旱涝保收的包租公。
想必就凭这份资产,他在此时也足以冠绝美国纽约,成为当地的华人首富了。
要是再以圣罗兰公司的价值来折算,那更要惊人。
因为在法国上市后,圣罗兰公司目前的市值差不多保持在六亿美元左右。
也就是说,这笔钱足够宁卫民用全款买下三个圣罗兰来,当然也足够宁卫民买下没有上市的皮尔卡顿公司来的。
可想而知,这么一来,如果仅以经济实力来衡量的话,这就意味着宁卫民在事业成就上已经追赶上了皮尔卡顿大师和伊夫·圣罗兰毕生的努力。
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凭此做实他奢侈品大亨的地位,任由他在西方时尚圈里叱咤风云,搞风搞雨的了。
但也正因为这样,这笔钱的去留对于野村证券的重要性,便是无需多言的了。
有意思的是,还别看半年前,在高桥治则插手和干预下,野村证券港区营业部不顾宁卫民的利益,无情的把他名下部分股票做了平仓处理,强行回收了本金。
可这个时候,这家营业部的负责人五岛宽次居然还舍得下脸来恳求宁卫民不要把资金转走,想让他继续利用野村证券的户头炒股。
这种唯利是图和恬不知耻也是足够让宁卫民感到惊奇的了。
真不愧是日本的金融精英啊,同样是人间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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