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宽阔的的会客厅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会客厅的中心是一张巨大的,似乎是老虎的野兽的毛皮制成的地毯,地毯两侧放着长长短短五六个沙发,上面都铺着柔软的毛毯。
沙发的一侧则是熊熊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周围则是实木漆器,漆器上则错落的放着一些摆件,精美的瓷器,金器,还有大理石雕像。
也有纯金打造的宝石项链,随手被放在沙发旁边的小桌上。
而在这些漆器的外围,整个会客厅下半部分墙壁,都是由石块累就,绘画着精致的壁画。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吧。”此刻连精瘦男人都失去了恐惧,目光带着些许贪婪的注视着这房间里的摆饰,“只要我们能带走一样,就发达了。”
“这里面也没人?”而在前方的休闲装男人,则低垂着目光,声音有些嘶哑。
他的目光向前,扫过那些墙壁上的壁画。
那壁画似乎在讲述着某种故事。
入门处的第一幅壁画绘画着一片似乎是扭曲撕裂的大地,以及各种各样不可名状的怪物。
第二幅壁画出现了五道模糊的身影,穿过了怪物的群体。
第三幅壁画,天空画着密密麻麻的斑点,似乎是代表着星辰,而五道身影则站在星辰的正下方,他们的周围似乎弥漫着散乱的光辉,他们手伸向天空,似乎正在试图借用这些光辉的力量。
第四幅壁画,五道身影只剩下了一道,但是大地恢复了平静,周围的山川也起了沟壑。
第五幅壁画是所有壁画中最新的一个,似乎才绘画上去不久,上面只有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模样的线条,以及若有若无的仿佛眼睛一般的裂缝,那些裂缝隐隐约约绘就成了一个‘门’的形状。
休闲装男人目光呆滞的注视着这五幅壁画,当他看完这些壁画的一瞬间,他就只感觉某种澎湃而扭曲的东西在他脑海中炸响,他的身躯似乎都要在此刻撕裂开来。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鲜血从他的身躯里溢出。
也就在这时,前方的一个背对着三人的沙发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这午睡的某个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惊醒。
一支葱白修长的手掌从沙发靠背后方伸了出来,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休闲装男人原本即将崩溃的身躯,也被这轻微的声音拉住,避免了崩溃。
“哈哈哈哈,这里果然有大人物!”精瘦男人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冲了上去,“小妞,别想跑了!”
他的身形很快,迅速的冲到了沙发前,短刀比向沙发内的身影,似乎想快速挟持住沙发上的人。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沙发后娇俏的美人,只有一只葱白的手掌,和盘在沙发里鲜红的绳索。
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鲜红的绳索就如同毒蛇一般骤然向上,缠绕住了他的脖颈,将整个身躯吊住,向着屋顶飞去。
而在那屋顶之上,此刻正密密麻麻的挂着一个个身影,他们都瞪大眼睛,愤怒而惊恐的看着前方。
精瘦男人混在这些身影当中,剧烈的挣扎着,但很快,就彻底失去了声息,双手双脚无力的悬垂着,瞪大眼睛,惊恐而愤怒的看着前方。
一旁的眼镜男人颤抖着看着那天花板上吊着的一个个身影,身躯下意识的后退。
也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些许沙哑的声音,“我曾经觉得,崇拜怪物,就能避免被怪物捕杀。”
他回过头去,看到了浑身浴血的休闲装男人,“老大?!”
他下意识的颤抖着喊了一声。
但是休闲装男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把他用力往前面一推,随即转身向着打开的房门跑去。
眼镜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条鲜红的绳索,就从屋顶上垂下,缠绕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吊了起来,挂在了房梁之上。
他的双手扒住绳索,脸色乌青,一边奋力的挣扎着,一边看着休闲装男人疯狂的跑向敞开的大门。
很快,那休闲装男人就跑出了大门。
眼镜男人瞪大眼睛的注视着这一切
下一个瞬间,一条红色的绳索就从屋顶上降下,越过了打开的大门,越过了狭长的走廊,缠住了已经跑出走廊一半的休闲装男人的脖子。
注视着这一幕,眼镜男人的挣扎缓缓停歇,最终,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失去了生机。
而休闲装男人也被绳索拖曳回来,挂在了眼镜男人的身旁,双手垂下,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前方。
世界似乎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虚空中似乎吹起了淡淡的风,将所有被悬挂的身影都吹着微微荡漾。
房间外再次传来了起伏的枪声,一切回归了寻常。
砰——
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从走廊中走出,越过了打开的房门,走入了这宽阔的会客厅。
他身材匀称,面容刚硬,穿着整洁贴身的黑色礼服,带着圆顶礼帽,肩上坐着一个精致的,毫无瑕疵的瓷娃娃。
壁炉内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明明没有柴薪,却发出柴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身影看了一眼头顶悬挂着的一个个身影,看了一眼墙壁上刻印的一幅幅绘画。
窗外的枪声渐渐的停歇,这屋内的一切的扭曲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迅速的收敛,隐没,消散。
挂在房梁上的身影如同风吹过的尘埃一般迅速隐没消失。
那壁炉里温暖的火光,也在此刻暗淡,最终化为灰烬。
鲜艳的壁画从墙壁上退却,古老的木制门窗泛起了腐朽的味道,一切仿佛恢复了平常。
地面干净而整洁,房屋幽静而明亮。
在意外之客到来的时候,这房屋便在试图将自己的一切,都迅速的遮掩下来了,恢复如常。
那身影安静的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这房屋几乎瞬息完成的‘隐没’和‘回避’。
他抬起手,脱下了自己的礼帽,微微鞠躬示意。
就像是剧作家站在舞台之上,在戏剧落幕之后,对着自己的观众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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