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的眼瞳满是猩红··
毫不掩饰的,倾尽全力,映日之箭!
不,那已经称不上凛冽狂暴的映日了。
而是猩红的血月。
安凝平静,好像感受不到痛楚一样,坐在小牛马的肩头,纹丝不动。
安凝不动,他也不动。
猎人和猎人,猎物和猎物,彼此对视的瞬间,对决已经开始了,炉火纯青的飞光和映日,彼此之间无分高下,可率先露出破绽的人,就已经注定败亡!
童山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支援。
也顾不上其他了。
就在洞角狼人暴起的一瞬,他背后的阴暗之中,一只锋锐的利爪凭空浮现,抓向了他的头颅。
抓紧了这至关重要的刹那,狼和狼,两只潜伏之狼从黑暗中暴起,向着自己的猎物发起攻击。
回应它的,是从屏弱的状态骤然暴涨的念动力,宛如风暴!
就在圈境之内,主天工的领域之中一一圈境·灾害防治书,陡然展开!丝毫没有任何的虚弱,凛冽庄严之处,更胜以往!
不在乎自己,不在乎范围,收缩到周身数十米内的极限。
再紧接着·
一一火天大有!
一点焰光凭空浮现,照亮了童山似笑非笑的神情,同样,照亮了身后之狼的错愣面孔。就在水猿和税吏的纠缠里,原本奄奄一息的童山猛然爆发出曾经的全力,甚至,比全力还要更加夸张。
火焰无分敌我,吞没了一切!
烈焰龙卷,拔地而起!
宛如烈日核心的恐怖焰灾呼啸着扩散,吞没了童山,也吞没了狼,凄厉的惨叫声中,一个宛如焦炭一般的身影倒飞而出,周身残缺,几乎已经被挥毫拦腰斩断!
消散的火光里,童山,分毫无损。
诚然,灾害无分彼此,可灾害防治书的范围内,他自然能够随意更改自身的属性,就比方说,瞬间将自已转化为火焰的一部分,然后,再强行转化回原本的模样。
水猿悚然,终于扯断了自己的手掌,一张张宛如溺死一般的面孔从黑水中浮现,怨毒凝视。
而童山,平静的低头,将胸前税吏的锯子缓缓拔出。
握紧了。
捏成粉碎!
刚刚的一瞬,就在狼转身逃窜的瞬间,未曾反应过来的税吏只能发动最后的决死一击,只可惜,毫无卵用。
失败了。
怎么可能失败?
几乎被腰斩的山中狼再度拉开距离,死死的盯着他的模样一一金无厌的突袭,林中之国的压制,第三只狼的咆哮冲击,工匠圈境的干扰,主天工的压制,水猿的纠缠和税吏的袭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赐福造物的抽取其中每一样都足够一个猝不及防的天元奄奄一息,可这些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就变成了唯一的一个问题·
你他妈的,怎么还没死!
「真不巧,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命硬了点。」
童山撑着挥毫,苍白的面孔之上,微微一笑,依旧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
就这样,当着他们的面,拧开了一瓶药剂,倒进嘴里,恢复灵质和状态,强行催发矩阵的力量。
虎狼之药,一瓶接着一瓶,同等天选者都快要暴毙而亡了,偏偏依然还活着,哪怕状态再怎么糟糕,依然还活着!
活着,就意味着威胁,就意味着,他随时能够再一次的爆发全力!
「强弩之末罢了,不要怕。」
童山微笑着宽慰道:「说不定下一秒我就死在这里了呢,试试无妨。」
一道裂痕,从那一张面孔之上浮现,裂开,露出了内部宛如血液焚烧一般的焰光。
反手,再一次撑起了圈境,直接瓦解了陶宸试图逼退季觉的霜焰暴动,撑着挥毫的手掌微微一震,墨色弥漫,反过来开始干涉偕主天工。
强弩之末?
他妈的骗鬼呢!
可这一副样子,究竟是垂死挣扎还是故布疑阵呢?
山中狼徘徊,窥伺,却不愿意再往前,任凭陶宸的一次次喝骂与催促,可眼看着他不愿意往前,童山居然也不着急,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和飞光对峙的洞角转化为狼的猎人。
墨色如剑,凭空浮现,斩落。
深入骨髓,血液进射而出。
洞角之狼纹丝不动,就好像感受不到痛楚一样,挽弓之姿仿佛铁铸,锁定着安凝的气机,寻觅看任何一丝的破绽和弱点。
反而是安凝笑起来了,嘲弄咧嘴。
就在此刻,洞角之狼,终于动了——血月之箭从弓弦之上,凭空消失,不见,却未曾飞向安凝。
而是锁定了,天穹之上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季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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